闵行本土作家褚半农是地地道道的老莘庄人,他的散文中既有莘庄乡土乡域的文史,又有乡人乡事的散文记叙;记录的是沪乡小事小物,呈现的是市郊乡井百态;阐释的是传统方言词语,传递的是当地乡愁特色和风土人情。“今日闵行”推出“半农笔谈”,让我们跟着褚半农一起来看看莘庄发展中的那些故事——
铁搭上生成的沪语词
文/褚半农
方言产生并依附于农耕社会,大量的读音、词语都和农业生产、农村生活有关。
比如说铁搭。铁搭是农民使用最多的农具,也是农耕社会标志性农具。它的基本形状是,下有4根铁搭齿,上面归拢成∩状。因为∩是在铁搭最上部,它的名称就叫“脑”,地方旧志上这样记载:铁搭“有齿四,长而齐,脑装竹柄”。
“∩”状的空档中,要装上一米多长的竹柄,铁搭才能使用。将柄竹装入“∩”空档状中,还需要两样东西,一是垫脑布,二是铁搭zhèn。垫脑布是垫在∩上部弯形处的,柄竹装进后,下面的空档是加塞“铁搭zhèn”,作用是将柄竹牢牢固定住。“zhèn”有两块,分别称“坐zhèn”和“添zhèn”。“zhèn”为小长方形,也同红烧块肉相似,口语中常用“铁搭zhèn”来形容这块肉较大、较厚。
“zhèn”字怎么写?在我的阅读范围里,尚未见到。《上海市区方言志》“同音字表注释”中有个“?”字,是“用槌敲击”之义:“?”进去,读音相同,词义不完全搭界。徐文用“砧”,读音相同,但词义不同,也是用俗写字代替。而我根据读音,在自己的方言著作中,用形符加音符的方法“造”了个字:“扌+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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